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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限一月内令盖尧臣等各具今年太阴九道宿度奏乾道五年 南宋 · 程大昌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八、《宋史》卷八二
都省灵台郎历算盖尧臣、皇甫继明、宋允恭等言:「厥今更造《乾道新历》,朝廷累委官定验,得见日月交食密近天道,五星行度允协躔次,惟九道太阴间有未密。
搜访能历之人补治新历,半年未有应诏者,独荆大声别演一法,与刘孝荣《乾道历》定验正月内九道太阴行度。
今来二法皆未能密于天道,《乾道》太阴一法与诸历比较,皆未尽善。
今撮其精微,撰成一法,其先推步到正月内九道太阴正对在赤道宿度,愿委官与荣、大声验之。
如或精密,即以所修九道经法,请得与定验官更集荣、大声等同赴台,推步明年九道太阴正对在赤道宿度,点定月分定验,从其善者用之」。
大昌等从大声、孝荣所供正月太阴九道宿度,已赴太史局测验上中旬毕,及取大声、孝荣、尧臣等三家所供正月下旬太阴宿度,参照览视,测验疏密,尧臣、继明、允恭请具今年太阴九道宿度。
欲依逐人所请,限一月各具今年太阴九道变黄道正对赤道其宿某度,依经具稿,送御史台测验官不时视验,然后见其疏密。
刘孝荣七曜细行历差违上皇帝书乾道五年 南宋 · 裴伯寿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六、《宋史》卷八二《律历志》一五
荣自陈预定丁亥岁四月朔日食、八月望月食,俱不验。
又定去年二月望夜二更五点月食九分以上,出地复满。
臣尝言于宰相,是月之食当食既出地,《纪元历》亦食既出地,生光在戌初二刻,复满在戌正三刻
是夕,月出地时有微云,至昏时见月已食既,至戌初三刻果生光,即食既出地可知;
复满在戌正三刻时二更二点:臣所言卒验。
荣言见行历交食先天六刻,今所定月食复满,乃后天四刻,新历谬误为甚。
其一曰步气朔,荣先言气差一日,观景表方知其失,此不知验气者也。
臣之验气,差一二刻亦能知之。
《纪元》节气,自崇宁间测验,逮今六十馀载,不无少差,苟非测验,安知其失?
凡日月合朔,以交食为验,今交食既差,朔亦弗合矣。
其二曰步发敛,止言卦候而已。
其三曰步日躔,新历乃用《纪元》二十八宿赤道度,暨至分宫,遽减《纪元》过宫三十馀刻,殊无理据。
而又赤道变黄道宿度,娄、胃二宿顿减《纪元》半度。
在术则娄、胃二宿合二十八度,娄当十二度太,今新历娄作十二度半,乃弃四分度之一。
室、轸二宿虚收复多,少数变宿,分宫既讹,是以乾道己丑岁太阳过宫差误。
其四曰步晷漏,新历不合前史。
唐开元十二年测景于天下,安南夏至午中晷在表南三寸三分,新历算在表北七寸;
其铁勒测冬至午中晷长一丈九尺二寸六分,新历算晷长一丈四尺九寸九分,乃差四尺二寸七分,其谬盖若此。
其五曰步月离,诸历迟疾、朏朒极数一同,新历朏之极数少朒之极数四百九十三分,疾之极数少迟之极数二十分,不合历法。
其六曰步交会,新历妄设阳准、阴准等差,盖欲苟合已往交食,其间复有不合者,则迁就天道,所以预定丁亥戊子二岁日月之食,便见差违。
其七曰步五星,以浑仪测验新历星度,与天不合。
荣与同造历人皆不能探端知绪,乃先造历,后方测验,前后倒置,遂多差失。
夫立表验气,窥测七政,然后作历,岂容掇拾绪馀,超接旧历,以为新术,可乎?
新历出于五代民间《万分历》,其数朔馀太彊,明历之士往往鄙之。
荣乃三因万分小历,作三万分为日法,以隐万分之名。
三万分历即万分历也。
缘朔馀太彊,荣遂减其分,乃增立秒,不入历格。
前古至于宋诸历,朔馀并皆无秒,且荣不知王处讷于万分增二,为《应天历》日法,朔馀五千三百七,自然无秒,而去王朴用秒之历。
臣与造《统元历》之后,潜心探讨,复三十馀年,考之诸历,得失晓然。
诚假臣演撰之职,当与太史官立表验气,窥测七政,运算立法,当远过前历。
改历法事奏开禧三年 南宋 · 曾渐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八、《宋史》卷八二《律历志》一五
改历,重事也,昔之主其事者,无非道术精微之人,如太史公洛下闳、刘歆、张衡、杜预、刘焯、李淳风、一行、王朴等,然犹久之不能无差。
其馀不过递相祖述,依约乘除,舍短取长,移疏就密而已,非有卓然特达之见也。
一时偶中,即复舛戾
宋朝敝在数改历法。
《统天历》颁用之初,即已测日食不验,因仍至今,置闰遂差一月,其为当改无疑。
然朝廷以一代钜典责之专司,必其人确然著论,破见行之非,服众多之口,庶几可见。
乾道淳熙庆元,凡三改历,皆出刘孝荣一人之手,其后遂为杨忠辅所胜;
久之,忠辅历亦不验,故荣安职至今。
绍熙以来,王孝礼者数以自陈,每预测验,或中或不中;
李孝节、陈伯祥本皆忠辅之徒;
赵达,卜筮之流;
石如愚献其父书,不就测验晷景,止定月食分数,其术最疏;
陈光则并与交食不论,愈无凭依。
此数人者,未知孰为可付,故鲍浣之屡以为请。
今若降旨开局,不过收聚此数人者,和会其说,使之无争。
来年闰差,其事至重。
今年八月,便当颁历外国,而三数月之间急遽成书,结局推赏,讨论未尽,必生诋訾。
刘孝荣、王孝礼、李孝节、陈伯祥所拟改历,及浣之所进历,皆已成书,愿以众历参考,择其与天道最近且密者颁用,庶几来年置闰不差。
请如先朝故事,搜访天下精通历书之人,用沈括所议,以浑仪、浮漏、圭表测验,每日记录,积三五年,前后参较,庶几可传永久。
从军行 南梁 · 刘孝仪
 押微韵
冠军亲挟射,长平自合围。
木落雕弓燥,气秋征马肥。
贤王皆屈膝,幕府复申威。
何谓从军乐,往返速如飞(○《类聚》五十九作刘孝义。文苑英华百九十九。《乐府诗集》三十二作刘孝义。《诗纪》八十七。)
刘孝述司马温公帖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三、《毗陵集》卷一○
熙宁己酉春二月王荆公参大政,首定谋杀听首之律。
吴兴刘公孝述以御史知杂判刑部,率同僚丁讽等封敕还中书,至于再,时论浩然归重。
先司马温公尝辨论几数万言,廷臣以为非者亦十七八。
于是御史中丞吕献可并其属请如刑部议,卒莫能夺,其故谋杀人而听首,天下至今疑之。
秋八月,公又率侍御史刘锜、钱顗极论安石专肆胸臆,轻易宪度,惊骇物听,动摇人心,以至曾公亮畏避固宠,赵抃囊括依违,反覆数千言。
又独论中执法举属不拘秩任,非祖宗法,兼与治平手诏之意异。
故贬、顗监当,而劾公与等不奉诏之罪。
士大夫冤之,上章救公,如孙昌龄御史范尧夫修注
公疏入不报,等于是诬伏。
而公独谓朝廷不当劾言事官,卒不承,乃贬知江州
献可首以论安石得罪,气燄熏灼,不变则惧矣,公复毅然,曾不为身谋,贤矣夫!
温公时在翰林,申理不获,既造公叙别,又以手帖劳之,实其年九月五日也。
语法而意笃,其端方刚毅之气,亲仁乐善之诚,可以槩见于词翰。
后六十四年,公之孙峤仲高提点福建刑狱,出示此帖,求志其后。
某念比年多故,典籍残缺,国史所载,世或不知,幸此帖之存,故乐为天下道也。
公善隶,故楷法有隶体云。
绍兴壬子除日资政殿学士左中大夫、知福州福建路安抚使张某子固题。
条具置局造历事项奏嘉定三年八月 南宋 · 戴溪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宋会要辑稿》运历一之一二(第三册第二一三三页)
都省批送下礼部申邹淮状,历书差忒,乞置局改造事,劄副秘书省
契勘向来置局及废罢因依,并今来置局,斟量合差官吏,并请给多寡数目,及合行事件,具申尚书省
准此,本省今开具下项:
一、检准开禧三年七月十八日省劄节文,为大理评事鲍瀚之理会《统天历》差失,乞置局改造事,诏提领官曾渐
本省申明见行《统天历》,来岁闰差既已用《开禧新历》推算,改颁行,今来提领置局,难以又行条具。
乞检照遵用先朝故事,一则特降诏旨搜求天下精通历书之人,令诸路具以名闻;
二则用沈括所议,令本局学生等用浑仪、浮漏、影表测验,每日记录晷影。
及遇日月交食,差官定其分数时刻,积三五年,前后参校,的知天道,庶几一代钜典得人讨论尽善,可以传之永久。
诏依太史局见行遵依指挥,每日局学生等瞻测午中晷影,及遇日月交食,差官测验分数,并用《开禧新历》推步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岁气朔等,权附《统天历》颁赐施行。
一、庆元四年造《统天历》,差提领官、参定官各一员,今置局欲从朝廷免支食钱。
一、造《开禧新历》鲍评事,照得本官见任大理寺职事,恐有相妨,欲乞朝廷指挥,许令三日一次赴局。
指挥
一、今来乞置局,造历人邹淮,合行取索本人所造新历,候置局告示本人,专一在局宿食演造,照向来同演撰人王考礼等,每日支食钱八百三十文。
邹淮食钱,取指挥
一、合要太史局历官刘孝荣,不妨本职,赴局提督推算,今取指挥
一、照造《统天历》例,于太史局差能运算局学生赴局同共推算。
今置局欲差二人,须是保明实能推算之人,照向来刘世显等例,每人日支食钱四百文,今取指挥
一、欲于本局出榜晓示,应草泽精于算造之人,前来本局投状,以凭延请入局。
所有向来曾献历并预造《统天历》之人,亦行延请。
其人多少,难以预定。
若本无学术,难以延入,所有食钱,照向来算造历,每人日支食钱六百文。
今取指挥
一、今来置局处,照旧例用秘书省提举厅,令临安府计料夹截,并照例排办合用陈设椅卓什物床榻等。
仍乞差客司帐设、茶酒司厨子及守把军员各一员,并看管案牍兵士二人,专一在所排办祇应。
一、提领官、参定官下行遣文字,昨来共差五人,今来置局,既差提领官一员,所有人吏,止乞差三人。
内差向上人吏一名,专一行遣文字,楷书二人,誊写历书。
照向来孙世荣等例,每人日支食钱四百文。
今取指挥
一、今来改造历书,欲限三个月了毕。
所有应干与造历之人,并就本局宿直,不许擅出。
如限满未毕,并不支食钱。
一、所有推算及本局应干纸札等,并行移合用纸札、笔墨、砚瓦、油烛、薪炭之属。
虽向造《统天历》,临安府应副使用,窃恐其时支破太多,今欲乞行下本府置历,纳提领官厅,请提领官亲自批历合用实数,就本府支食钱。
候见得人数的实,牒报临安作料次,纳提领官厅。
请置历逐日支副,庶无欺弊。
一、向来置局,所费悉出临安府供办,朝廷每月更于左藏库支拨一百贯,添助犒设特费。
今来既已撙节浮费,所有左藏库钱,乞免行支拨。
兼撙节之后,所费不多,所有犒设,欲下临安府,候结局请提领官斟酌劳逸,量拨钱酒,以凭支犒。
一、乞以提领造历所为名,所有印记,就用提领官本职印记行用。
刘孝 北宋 · 李昭玘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富贵从来一羽轻,胸中万卷复何营。
囊钱尽处布衾短,谤焰息时坟草生。
一日得行须有命,百年不死是高名。
瑶琴挂壁凝尘满,无复当年流水声。
摘果 北宋 · 李昭玘
 押词韵第六部
霜静百果熟,采摘将荐新。
贮之黄金盘,绚烂如星陈。
苞縢待嘉客,培溉昔已勤。
君子务种德,所成非一身。
公家有令恩,饤坐多惊人。
累累万石富,长笑木奴贫(按:底本卷一止于《春日游西池》诗,清抄本于其后存此诗,后又有《培花》残十七字,及《悯》、《观画》、《又和秉中赴履中延唐寺早饭》、《谢阎子常寄弦》、《谢李易初十月见惠洛中竹扇》、《观刘孝嗣写真》、《送刘孝》、《杨君仪西园同饭》、《谢王钤辖白莴苣》、《谒子弟喜耳目渐愈》、《饮酒和汉老侄》诸题,皆有目无诗。)
刘孝嗣写真 北宋 · 李昭玘
 押词韵第四部
程生高价传两都,刘子骨相真丈夫。
呼儿当轩试一展,噱噱指点相惊呼。
此应前日坐头客,何乃不语严襟裾。
胸中豪气不可状,但见粉墨无纡馀。
虎头食肉亦天赋,尺面封侯宜不诬。
须知中令有真相,忽效香山悲故吾。
凌烟功臣易磨灭,贞观学士犹传模。
当时人物不易得,曾看风神有此无宋孙绍远《声画集》卷一)
刘秀才求先博士墓志书博士刘孝嗣也。) 北宋 · 李昭玘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七、《乐静集》卷一一
某再拜。
伏蒙遣人寄示先博士行状,委之志铭。
伏读反覆,泫然堕泪,哽塞终日。
恭惟先博士文章议论,器业风节,卓然尽在人上,士大夫知其名者,莫不叹息追愤,愿为之载述,而猥先不肖,理亦疑焉。
自念与先博士元丰初进士第,名列奏籍,有同声之旧。
元符间摄事南都,因缘聚首,把酒笑语,倾露肺腑,情义款熟,复为同好之友。
古之人既曰故旧朋友,凡有以赴患难托子孙者,皆受之无拒。
不幸且死,俾之书数百言,纳诸圹中,以信后世,乃馀事尔。
来使惠然,必以此也,幸甚幸甚。
某不敏,辄逡巡再拜以辞,固有说也。
某杜门屏处十馀年,中间祸患摧并,哭泣之哀相踵者七八,志虑凋耗,馀息仅属,忽忽如迷人,未尝涉书史,窥古人制作之意,笔砚尘涸,覆弃地上,不复收拾。
逮今事往痛定,遇意少适,欲为小诗陶写情性,经营终日,不能成章。
间得一二句,琐俗浅恶,正如剧儿行歌、乞人击节之语,窃自鄙笑,亦复惭恨,竟与败絮敝屣投之粪壤,示不更作。
行年几七十,百事斥废,每遇天日暄和,藉菅拥絮坐墙下,暴背摩腹,气血俱融,颓然一寐。
此日用也,其他种种现前,不复经意。
若夫枯肠索奇字,嚼齿造健语,蓬头搔鬓,其色焦然,徼倖于世俗牙颊之间,固不暇也。
此某所以当辞,而左右者不得不听某之辞也。
必欲强其所不能,使某不得以不能自免,则一切荒浪颠倒,苟塞来谕,一闻于人,百手指笑。
足下方以显亲为孝而无以慰其心,某之玷负先德,亦不克终故旧朋友之义,非所安也。
柳子厚死,皇甫持正为文哀之,知子厚者止如此而已。
韩退之为志其事,辨说明伟,信非常人所能知者,光芒一出,千古不灭,言足以发之故也。
足下欲以此意见属,实非所敢当,必求诸能者,毋勤来使,幸甚。
某再拜。
荣天和手简(七)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一四、《姑溪居士文集》卷二四、《永乐大典》卷一一三六九
前日匆遽问途,不得一就别。
暑中奔驰劳倦,殊不知其况。
然颇有山水登览之胜,随地樽酒之乐,极奉思也。
昨晚还家,骨肉辈首及动静。
伏承日来体力佳健。
病倦未能接人事,未果上谒,庶几见亮。
比得刘孝嗣书委曲,久不见其人,得书如与之款,嵚崎磊落,尤使人叹想不已。
有间便当致报,幸相及也。
吴思道到京必多日,得书否?
不一不一。
同知枢密院事太师洪文安公遵神道碑嘉泰二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八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洪忠宣公见危授命,半世异域,白首来归,力陈忠言至计。
高宗方引以自近,权臣恶其害己,不使浃日安于朝廷之上,至以漠北仅存之身,投诸南荒必死之地。
身且不阅,遑恤其家!
然而长子丞相文惠公、次子枢密文安公被遇两朝,先后得政,又次子翰林公迈未及大用,而入从出藩,翱翔最久。
盖立朝莫清于登瀛,莫荣于代言,莫重于掌文柄,莫尊于间两社。
公既与昆季迭居,并以文章称天下,公又先进,或一再至焉。
其后孙曾印绶相望,方兴而未艾,衣冠盛事,世推洪氏。
《易》云:「积善之家,必有馀庆」。
《传》谓:「非此其身,在其子孙」。
盖天定能胜人也。
枢密讳遵字景严,世为饶州鄱阳人
曾祖炳,赠少保
纪国夫人何氏。
彦先,赠太师荣国公
秦国夫人董氏。
忠宣讳皓,终徽猷阁直学士左朝散大夫,赠太师、冀国公
妣楚国夫人沈氏。
世次见文惠碑。
公儿时端默如成人,楚国亡,恸绝者再。
苦学忘昼夜,词章壮丽,自成一家。
绍兴十二年春,以右承务郎南京中岳庙,冠词科,赐进士出身。
高宗念其父,特除秘书省正字,复科径入馆自公始。
阁下多前辈,皆以畏友待公。
明年春文惠公继来,󲦤绅荣之。
秦熺秘书郎、为少监,势燄赫赫。
公守道安恬,留滞不迁。
九月忠宣去国,公求通判常州
汤枢密鹏举部使者孙秘丞汝翼待僚吏严峻,公虽少而明擿吏奸,台府争委以事。
移倅婺州,守李琛傲愎,亦知敬公
升佐绍兴府,未上。
二十五年夏,再入为正字,摄行外制
十一月汤枢密执法殿中,荐为御史
方赐对而忠宣公薨。
服阕召还,公奏:「先臣与龚璹均使虏廷。
璹臣刘豫,以擅杀人被诛,秦桧反赠节钺,臣父抗节乃贬死,可谓不分逆顺矣」。
诏还忠宣旧职,赐谥,擢公起居舍人,迁郎,兼权枢密都承旨二十八年也。
明年正月,除中书舍人,赐服金紫。
殿前裨将辅达转防禦使、王刚团练使,公言:「近制管军十年一迁,二人尚未满岁」。
上喜曰:「步帅赵密去年求迁,词臣节度使方九年,逮今乃除太尉
卿论二人,军中自以为当也」。
时勋臣子孙多历台省,议者以为言,诏序迁至次对即久任内祠
公奏:「侍从磨勘比,言明序迁可乎」?
三十年正月,兼权礼部侍郎,俄迁吏部
选人诣曹改秩,予夺迟速尽出吏手,公随事疏理,吏不得肆。
完颜亮将渝平,中外以为忧,沈介使回独谓无他,公请为边备。
八月,兼权吏部尚书
旧制文武臣致仕任子许所在州保奏,或请必由本贯,革欺弊。
公言:「宦游蜀广或数千里,自有敕牒可验」。
诏仍旧法。
公既以近臣兼承密旨,边防民隐每为上言。
三衙春夏牧马菰城,仰给苏、湖、秀三州,适积水淹田,有司预请倍输夏麦以补刍粟;
北虏索绛阳郭小的、安化刘孝恭等二百家,公皆执不可。
军器利弊命公料简,公区别良窳,众谓熟于军旅者未必能也。
上以是有大用意,入翰林学士典铨如故。
明年御史汤丞相思退章不下,内批以大学士奉祠
公当直,例作平词,谏官云云。
公连请去。
三省拟除敷文阁直学士,上令进徽猷,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三月平江阙守,上亲用公。
先是虏张忠彦坚壁凤翔拒吴璘,以刘萼攻扰襄汉,自将精锐及签军分寇两淮
谓我悉兵捍边,乃别造舟胶西,刷河北壮丁杂金人号大汉军,统以苏尚书者,将由海道乘虚捣二浙。
谍知其谋,诏浙西总管李宝率舟师禦之。
公竭资粮器械济乘风尽焚虏舟。
谋既坏,忿躁就薨。
左武大夫超授靖海军节度,公有助焉。
步帅李捧尝请断吴江桥防虏入,或又欲堑常熟县福山限其骑军。
公曰:「审尔,是弃以西耶」!
凡堂帖、监司符验,皆收不行。
上幸金陵,从卫百须,傍郡承迎不暇,入公境独无过求。
公谓官拘商船聚近海县,募水手留民兵夹运河筑烽台,徒费无益,悉条奏散遣,人德之。
三十二年夏上将内禅,趣召公,日询来期,遂还翰苑。
凡传位及登极赦、上太上尊号、追册安穆皇后、封拜三王制诏皆公视草。
六月,进学士承旨,兼侍读
隆兴元年知礼部贡举皇城逻卒内侍王允修,侵辱士人,公引苏轼陈慥故事以闻。
闽士揖其友,逻者指为传义,欲掖出之,公命卒业。
一士赋擅场,又有对策剀切,皆傍犯名讳,公为取旨,许降等奏名。
前二人,林光朝、楼钥也。
陈自修试词科,拟制一语聱牙被黜。
公荐其才学,特与教官
其爱惜士类如此。
五月同知枢密院事
张忠献公元枢督师江淮,公与宰相协心帷幄,凡处分机要,平议对境书檄,敷陈曲折,率称上意。
公前在从班,与正言周操议论不同,至是侍御史,将以和战不决弹公。
疏未入,语漏,上徙权吏部侍郎
公不自安,求去,上却其章,请益力,以端明殿学士提举兴国宫。
还乡,倾赀葺园圃,筑小隐堂,日与昆朋赋诗饮酒,极溪山之乐。
乾道六年,起知信州
民遇吉凶及营造困于科酒,诸县重赋敛,州市物亏其直。
公家邻郡,素知之,至即亟为罢行。
旬日,驿召赴阙奏事。
江东圩田坏,徙公知太平州
前政即周御史,闻公来,不俟合符驰去。
公追饯十里,曰:「前日国事,何嫌?
今不为子孙计耶」?
交驩而行。
公躬履圩埂,劝相徒役,用工数万,人忘其劳。
转运张松妄奏圩未尝决,民无转徙,止当责成圩户,裁省雇募。
公乞朝臣按视,于是将作监马希言、监察御史陈举善继来,直公之言。
圩成,合四百五十有五。
方别治溧水永丰圩,过科工费,壑邻逞憾。
公曰:「郡当岁俭,方赈恤流移,劝分乞籴,如刲股不充喉,尚能饱他人之腹乎」?
力诉于朝,就除知建康府、兼本道安抚使行宫留守
上谕当制舍人范成大载公治绩,且许入觐。
虞丞相允文有意北征,先移驻侍卫军马,骤增万灶,敕公同二府议于内殿。
公奏:「吕惠卿请与弼臣同对,神宗赫怒。
近太上在金陵张浚留钥,亦不许偕执政奏事,愿别班引」。
上批「所委体大,共议勿辞」,盖近此所无也。
资政殿学士宠其行。
至则蠲苗米耗剩,许民自持斛槩。
遍走郊野,布置营垒、民居及冢墓,一无相涉,诸将不能易。
上赐手札曰:「寨地异同,卿挺身任责,非乃心王室,畴克尔」?
踰年役兴,禁卒醉酒摇众,公磔于市,帖帖无敢噪。
御前军常昼入旗亭,挺刃椎垆,公付狱驲闻,统帅惧罪,乞付军自治。
上怒,罢统帅,公亦贬秩二等。
顷之,五营乞公,亟还元官,加大学士
属部饥,公疲精救荒,食少事多,庸医劝服矾石,鼻衄不止。
暮夜,江船火近大军仓,公驰救,疾益侵,祠章三上。
淳熙元年春,乃许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十一月甲午薨于里第,享年五十有五。
积官大中大夫,赠宣奉大夫,爵本县开国子食邑六百户
四年正月丙午,葬湖阳七蟠山之原。
咸安郡夫人朱氏,尚书右丞谔之孙,朝议大夫正刚二山之女。
翰林状公遗事上太常谥曰文安
有文集八十卷,《东阳志》、《双谱》各十卷,《钱谱》五卷。
子男三人:楀,今为奉直大夫、新知峡州
桾,早世;
槔,今为奉议郎、新两浙转运司干办公事,赐绯鱼袋。
女六人:四不及嫁,其二适礼部尚书木待问提辖左藏东西库陈由义,今俱亡。
孙男七人:价,旧名恢,今为奉议郎淮东常平司干办公事
悦,承奉郎,早亡;
佃,通仕郎
僖,承奉郎
侹、伸、倓,未仕。
孙女八人:长适儒林郎、新四川总领所干办公事余忠卿;
次适通直郎、前知德化县汪杲,继室以其妹;
许进士杨景受;
二夭,馀未行。
曾孙男三人:艾,将仕郎
蔚,登仕郎
著,将仕郎
公以二子升朝,累赠太师
安后公十二年十二月薨,与公同穴,赠秦国夫人
昔某试馆职公实发策;
孝宗初元分掌内外制,每议事辄联名,相与至厚,以是峡州远求墓道之碑。
惟公静重明通,平居言不轻发。
上前议论纚纚,语简而理足。
虽以文进,政术自高,与物无竞,人不忍欺
守郡未常以公钱予人,亲旧有求,捐俸不靳,故通贵而家无馀资。
某既备书见闻,复系以铭曰:
劬躬焘后,有开于先。
进德修业,惟嗣之贤。
嗟嗟忠宣,奋身致主。
生死朔南,两极艰苦。
天寔恫之,三子英英。
科名宦达,公则先鸣。
翔于枢庭,底绩三镇
有猷有为,谓复得政。
何德之臧,而年长。
惟文与行,没世弥彰。
彼崇者丘,屹立斯石。
诗以飏之,有永无斁(《平园续稿》卷二九。)
躬:原无,据四库本补。
立义廪文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六二、《西山文集》卷四○、政经
太守到任以来,无一念不在斯民。
近因祷雨,思所以为邦人久远之计,在城则置惠民仓,储米数万石,岁岁出粜,在诸县则广置社仓,储谷数万石,岁岁出贷,其为虑悉矣。
又念社仓贷谷,止及末等有田之人,而细民无田者不得预也,复请于常平司,以今岁义米附纳社仓,为赈粜之备。
然义米有限而贫民至多,岂能均及,于是又以居乡之日所为《义廪规约》以劝有力之家,盖欲公私叶力,共济斯民,使无饥荒流离之害。
夫人之贫富,虽有不同,推其由来,均是天地之子。
先贤有言:「凡天下之疲癃残疾茕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
我之与彼,本同一气,我幸而富,彼不幸而贫,正当以我之有馀而济彼之不足」。
自古及今,能以惠恤为念者,其子孙必贤,其门户必兴。
盖困穷之民,人虽忽之,天地之心则未尝不悯之也。
我能惠恤困穷,则是合天地之心,合天地之心,则必获天地之佑。
此以理言者也。
若以利害计之,无饥民则无盗贼,无盗贼则乡井安,是富家之利也。
况义廪云者,非捐所有以与之,特出所有以粜之而已,于富家初无损,而于贫民实有益。
且每岁劝分,出于官司,岂能无攘。
今举行义廪,使上中之户自相推排,随力出备,官司不计产强敷之也;
自置粜场,自收粜钱,官司不遣吏监临之也;
价直高下,视时稍损,官司不抑令痛减也。
况常岁艰食,悉仰劝分,今州郡既立社仓,又粜义米,则与尔富民分任其责者为不少矣,其可不体官司美意,相率而乐从哉!
今去秋成不远,已委诸县各行劝谕,期以十月终,逐都结成规约,申闻于县,县以闻于州,其能率先为倡者,当加褒赏。
或谓潭人未易告谕,诸县劝粜,自有成式,何以义廪为哉?
为是说者,是以薄待吾民也。
十二邑之广,岂无好义乐善之君子?
且两岁劝分,亦有欣然出,为数颇多,如长沙之贾熊、袁简,湘阴之邓居中、毛以大,攸邑武当世,浏阳之龙世永、李天觉、罗延圭,安化刘孝锡、陈洪范、李峣、张奉世湘乡之冯楷,醴陵之曹应龙、周霖、丁大谦,湘潭之罗邦臣、杨仁老、向尧俞者。
州郡或借补官资,或特立坊名,或量与免役,以旌异之矣,又安知无闻风欣慕者!
必若谕之而不从,则劝粜旧例,盖有不得而废者,特不若人自为之,则义风兴行,群情感悦,其气象为不同耳。
譬之役法然,为义役则有辑睦之风,行差役则有争竞之讼。
义廪犹义役也,劝分犹差役也,二者利害,至为明白,尔民其详之。
赠风角富春子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六、《鹤林集》卷三九
闻乌声,闻班马声,而知齐师之必遁;
歌《北风》,又歌《南风》,而知楚师之无功。
天地以虚为德门,无声臭之可闻。
若非冯风云以表异,役鸟兽以通灵,则虽号明风角者精如京房,密如翼奉,智如任文公,奥如谢夷吾,博如樊英,要眇如王琛,闳深如刘孝恭,探颐索幽如廖扶、段翳,世学如节宗家儿,传业如李南女,总干山立,坐授诸子,衔璧如管辂,毕综群书如陈训,上蓬莱、昆崙、积石、太室诸山,得道如戴洋,亦不能施其占候之工,推测之巧也。
子之术则异于是。
常向予言,岁在癸巳,闻随州鼓声,谓「鼓云:『不久用兵某州,某侯必出师三京』」。
予窃怪之,鼓岂能自言哉?
因考《佛图澄传》,澄听相轮铃音,有云:「明旦食时,当擒段末波」。
又云:「军出捉得曜也」。
则是亦澄之学也。
然澄能料胜,子不能料败,何邪?
今闻子自京师游帅府,盍不于天清日静、无阴云风雨之夜,循江淮以北去九百步外,持尺寸之管,听三军之声,表以八风,中以五音,端以六甲。
如天雷在前,羽兵必破;
害气三合,季龙当死。
试为我占之。
端平柔兆涒滩春社日鹤林吴泳书于玉堂。
绍兴三十二年夏四月三日行部至山中时月上人方入山十有八日旋披荆棘立数椽以居其徒明年改元隆兴夏六月二日再过山而堂室粗备且于云母泉侧创为茅亭使往来观者得以驻足而酌甘诚可嘉也时巴陵临川李克高密刘孝华容三衢徐二誉在焉子辈侍行 宋 · 王之道
 押词韵第十六部
去年入山时,孟夏暑犹薄。
来观云母泉,阴崖坐盘礴。
老禅披荆榛,经营始兴作。
山空斤斧响,丁丁振林壑。
俛仰恰周星,炎赫若凌薄。
昨朝发岳阳,东风怒还恶。
惊涛送轻舟,十里沙头落。
投凉不待晓,肩舆上硗确。
僧徒笑相迎,此意安可却。
高亭荫白茅,群峰峙青廓。
偕行二三子,临泉一杯酌。
呼僮瀹石鼎,煮汤旋和药。
谁令俗士驾,急去能不怍。
因成数句语,聊发后来噱(以上《相山集》卷二)
论本朝仁政及边事奏 南宋 · 吴昌裔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五
御史台牒,轮当十二月一日视朝转对,有己见下项事,须至奏闻者。
一、臣比以一介孤愚,待罪分察,每于时政,空臆尽言,旁忤宰臣,几负大谴。
尚赖圣恩天广,曲赐存全,叠拜命卿,又兼史事。
自知无以称塞,属当转对,其敢隐情惜己而有愧于初心哉!
臣闻天之所以职覆,君之所以司牧,不过曰仁而已。
天之仁在于与民物以为生,君之仁在于承天心之所生。
故好生恶杀,三代之所以得人心也;
大兵大狱,汉唐之所以殄国脉也。
洪惟本朝以仁立国,其得天下也,不妄杀一不辜;
其谨刑狱也,不误入一有罪;
其怀远人以恩,不加以侮慢不恭之诛;
其体近臣以礼,不坐以暧昧不明之过。
汉以王恢首边衅,兵连不解者踰三十年。
而本朝谋臣,务存大体,不曰澶渊却敌之后十九年不言兵,则曰陛下即位之初二十年不可道用兵,不曰首兵必有冥谪,则曰用兵不是好事,盖恐干戈一启,有贻根本之忧。
唐以林甫陷善良,罗织被罪者几数百家。
而本朝议论,务从忠厚,不以女奴之伪书而诬正人,不以奏邸之傲歌而网名士,不以咏之诗而终弃奇才,不以兴甲之语而深罪旧弼,盖恐刑狱一兴,有以开荆棘之路。
此皆列圣仁厚之德,大臣深远之虑,所以培护元气而祈天永命于无疆也。
不幸其间小人相继用事,以深入之说而启兵端,以阴中之术而造党祸。
然仁圣相传,神武不杀,未尝一堕其奸谋。
熙河之师,王韶实倡之,而当宁叹息,深咎廷臣之不言。
泾原之筑,李宪实继之,而中使奏闻,乃痛边民之疲敝。
鄯湟之复,朝廷初无坚决之谋,而童贯造衅,师败者数十万人。
燕云之取,圣训尝有全师之戒,而蔡京首谋,兵溃者五十万众。
是阶厉者之罪也,而何足以伤祖宗之仁!
华亭之狱,安石之子雱为之,会上察其诬而事遂寝。
同文之鞠,蔡确之子渭为之,会事无其證而计不行。
元祐之籍,等定者三百九人,天示其威而碑仆不立矣。
赵汾之案,根连者五十三家,天夺其魄而款具不书矣。
是执谗者之过也,而何足以累祖宗之圣!
上天有祚我宋之心,祖宗无咈人心之事,故虽王室屡经多难,而国势安若泰山,盖其所以贻谋者至深且长也。
陛下蹈规祖武,祗事天明,小心抑畏,惟恐伤乎民生,盛德温恭,惟恐咈乎物论。
咨儒臣以讲学,未尝不尽下之情;
导谏臣以敢言,未敢有拒人之色。
中更大化,庶事厉精,思欲取浊乱之政习而一新之,天下翕然,莫不有升平之望矣。
独惟宰揆非人,不能仰承圣意。
方其始也,轻躁寡谋而首兴京洛之师;
及其久也,猜忌深中而阴造缙绅之谤。
佳兵之祸,至于甲卒丧亡,膏血沾渍,有目者所得而见也,而中伤士夫之阱,则犹隐而不彰。
征调之苦,至于室家离散,哭声流传,有耳者所得而闻也,而倾陷善类之罟,则几发而幸免。
若非陛下翻然感悟,洞烛其非,则大兵之后,又将酝成衣冠之祸矣。
夫有司失一死罪,责尚不轻,今以无罪而驱民于兵,凡不附己者谋中以危法,安知向夕雷雨之异,非其处心积虑之惨,有以上干至和乎!
迩者德音一播,丁宁罪己,而三边莫不属心;
廷制一扬,奋发拜罢,而多士为之吐气。
所谓兵狱三事,皆自惠卿发之者,今已昭昭暴白于天下矣。
然而仁足以回震霆之怒,而不能以革敌人之侮心,明足以开积潦之阴,而未能以释中外之疑虑,岂可不求其故乎?
孟子曰「是乃仁术也」,「善推其所为而已矣」。
不杀羔,小善尔,我真宗推之,至于家富人足,聿成景德和平之风。
不践蚁,微事尔,我哲宗推之,至于役减刑清,坐辑元祐安静之福。
今陛下有悔过之大德,有洗冤之盛心,盍不以其隐之于中者而推之庶政百度耶!
由是而体行苇之厚,以笃兄弟之戚,按棠棣之燕,以怀死丧之威,则亲亲之仁也。
由是而复胎养之令,以培元良之本,立内学之教,以选宗藩之英,则幼幼之仁也。
召用众正,勿以好名之嫌而绝为善之路,则敬贤之仁也。
优容言者,勿以约闹之说而杜敢谏之门,则好善之仁也。
旧奸宿慝,芟夷蕴崇,勿使是殖是长,则恶恶之仁也。
侨户流民,还定安集,毋使靡室靡家,则爱人之仁也。
念一觉悟而天下无冤民,心一恻怛而万物皆生意,则陛下之仁实与天地同其大。
彼以暴,吾以仁,彼以嗜杀,吾以好生,虽草地穷漠之夷,亦不能干中国正朔之所在矣。
先儒程颐有曰:充拓得去,则天地变化,草木蕃;
充拓不去,则天地闭,贤人隐。
惟愿陛下善推而力行之,臣不胜拳拳。
一、臣闻听言之道固不可偏,亦不可杂。
偏则所受狭隘,无以公天下之言;
杂则所听混殽,无以一天下之善。
不失之偏以来众正,不邻于杂以杜多门,而后兼听,尽天下之美矣。
且当今急务,莫大于朝政、边事也。
在廷则有大命之出纳,庶政之废兴,百吏之进退;
在边则有几事之翕张,帅权之分合,敌情之去来。
此皆国家之命脉、天下之机括所关系也。
故昔之议朝政也,命令必出于人君,政本必归于中书,令有不当者必使给舍审覆,事有不便者必许台谏尽言,所以政令详审而朝廷尊,行之于天下者无一事之阙。
议边防也,处分必出于庙堂,谋谟必参于都省
侍从之知兵事者,许以论思;
廷绅之历边任者,责以条具。
所以处置得宜而军情服,行之三边者无一筹之误。
此古今之常理,亦祖宗之家法也。
盖自人君喜独断之名,而耳目之司或偏于所寄;
宰相操独运之说,而几事之密或徇于所私。
于是始有以近习干公议,有以小臣与朝政,而事权杂出,徒为群下梯进之谋。
有以私人通密报,有以游士与边机,而意见背憎,适为外臣交贿之地。
纪纲之所以隳坏而不振,血脉之所以壅塞而不通,由此其积也。
臣不敢远引先朝故事,姑以乾、淳之间闻见之所接者为陛下言之。
孝宗皇帝睿断明谟,虽博采于众议,而虚心旷度,实公听于外庭。
熊克曾觌荐而权直,则宰相入奏言之;
刘甄夫王淇荐而得召,则政府授牍问之;
葛掞内臣荐而欲除要官,则宰执又留班奏之。
是议政之地,未尝使小臣与闻也。
有边事则令侍从两省都堂会议,乏将才则令制领将佐枢密院审察,议恢复则令朝士之可与大计者令兼局官。
几密之地,未尝许游士请谒也。
孝宗二十八年之治,所以光明俊伟而不可及者,岂非朝廷边鄙之事,操执纲要,而微贱冗散之士不得以辄与其议哉!
今陛下慨念时艰,复置元辅,人心固喜政本之有所归;
大臣留意边事,博询廷绅,人言亦知国论之无所倚。
然或者过虑,迩言之听不察,而小臣密启犹习于命相之前;
远犹之告不闻,而游士私谒尚狃于前相之旧。
则体统不明,事宜失当,其弊反有甚于前日之所为矣。
臣愿陛下一以孝宗为法,政事归于三省,而勿以亲信近臣与差除,议论公于外朝,而勿以远游纤士与边议,则小不间大,私不胜公,朝政清明,边尘弭息,乾淳之治可坐而致矣。
伏乞睿断留神,天下幸甚。
〔贴黄〕臣蜀人也,向在台时,屡言蜀事,谓赵彦呐年老智穷,所当储代,又于防一疏论必危,而朝堂廷臣之言,曾不留意。
今闻敌骑径破阆中,分为两队,一沿江至顺庆,一绝流指潼川
曹友闻以转战败于芭蕉谷,刘孝全以食尽溃于鸡翁隘。
赵彦呐以羸卒退保剑门,今又之江油杨恢以无兵禦阆寇,今已趋东关
辛𥺼以按部行,项容孙以新除去。
潼、遂、顺庆皆无守臣
惊移之舟,邀截于敌,掩面赴江死者以数十万计。
此得于著作郎李心传十月十七日成都书报如此。
吁!
蜀亡矣。
或者但知以斩将之虚捷告于廊庙,而不以败亡之实證闻于朝廷。
众议欲除一宜谕从夔门经理,今已旬月而未见施行,又闻有台臣有言欲斥逐小吏之壅蔽蜀事者,公论咸以为快,而亦未见检会行遣,岂朝廷之议殆类于弃蜀耶!
夫蜀犹首也,荆犹咽喉也,江淮则犹股臂也。
今病在头目,日滨危亡,而犹玩愒恬嬉,不知救疗,欲为保其四体之谋,抑难矣。
臣愿陛下明谕大臣,亟图以救蜀之策,不胜乡国父老之望。
右臣前项所奏,一论本朝仁政,谨刑息兵,二论朝政边议,《贴黄》论蜀危急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李棫祖大亨刘孝杰并系金人来侵顺昌府守禦官各循两资制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九、《紫微集》卷一三
敕具官某:间者顺昌被寇,城守之劳,尔亦预焉。
稍以叙升,用示初奖。
尚思勉哉!
可。
懿宗奉佛疏 唐 · 萧仿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七
臣闻元祖之道。
由慈俭为先。
而素王之风。
以仁义为首。
相沿百代。
作则千年。
至圣至明。
不可易也。
如佛者。
生于天竺
去彼王官。
割爱中之至难。
取灭后之殊胜。
名归象外。
理绝尘中。
非为帝王之所能慕也。
贞观中
高宗东宫
长孙皇后疾亟。
尝上言曰。
欲请度僧。
以资福事。
后曰。
为善有徵。
吾未为恶。
善或无报。
求福非宜。
且佛者异方之教。
所可存而勿论。
岂以一女子而紊王道乎。
谥为文德
母后之论。
尚能如斯。
哲王之谟。
安可反是。
伏睹陛下留神天竺
属意桑门。
内设道场。
中开讲会。
或手录梵筴。
或口扬佛音。
虽时启于延英。
从容四辅
虑稍移于听政。
废失万机。
居安思危。
不可忽也。
夫从容者君也。
必畴咨于臣。
荩忠匡救。
外逆其耳。
内沃其心。
皋陶之谟。
仲虺之诰。
发挥王道。
恢益帝图。
非赐对之閒。
徒侍坐而已。
夫废失者。
上拒其谏。
下希其旨。
言则狎玩。
意在顺从
汉重神仙。
东方朔著十洲之记。
梁崇佛法。
刘孝义咏七觉之诗。
致祠祷无休。
讲诵不已。
以至大空海内。
中辍江东
以此言之。
是废失也。
然佛者当可以悟取。
不可以相求。
汉晋以来。
互兴宝刹。
姚石之际。
亦有高僧
或问以苦空。
究其不灭。
止闻有性。
名曰忘言。
执著贪缘。
非其旨也。
必乞陛下力求民瘼。
虔奉宗祧。
思谬赏与滥刑。
其殃立至。
俟胜残而去杀。
得福甚多。
幸罢讲筵
频亲政书。
昔年韩愈
已得罪于宪宗
今日微臣。
固甘心于遐徼。
乞令日官与刘孝荣测验定历奏乾道三年 宋 · 单时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五、《宋史》卷八一《律历志》一四、《玉海》卷一○
比年太史局以《统元历》稍差而用《纪元历》,《纪元》寖差,迩者刘孝荣议改历,四月朔日食不验,日官两用《统元》、《纪元》以定晦朔。
二历之差,岁益已甚,非所以明天道、正人事也。
四月朔之日不食,虽为差误,然一分之说,犹为近焉。
八月望之月食五分,新历以为食六分,亦为近焉。
闻欲以明年二月望月食为验,是夜或有阴晦风雨,愿令日官与荣所定七政躔度其说异同者,俟其可验之时,以浑象测之,察其稍近而屡中者,从其说以定历,庶几不致甚差。
新旧历官异议乞令刘孝荣等各具状上御史台乾道五年 宋 · 单时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五、《宋史》卷八一《律历志》一四
《乾道新历》,荆大声、刘荣同主一法,自初测验以至权行施用,二人无异议。
后缘新历不密,诏访求通历者,荣乃讼阮兴祖缘大声局生,自是纷纷不已。
大声官以判局提点历书为名,乃言不当责以立法起算。
不知起历授时,何所凭据。
正月五夜,比较荣所定五日并差,大声所定五日三日的中,两日稍疏。
伯寿进状献术,时等将求其历书上台测验,务求至当,而大声等正居其官,乃饰辞避事,测验弗精。
大声、孝荣同立新法,今犹反覆,苟非各具所见,他日历成,大声妄有动摇,即前功尽废。
请令荣、大声、尧臣、伯寿各具乾道五年五月已后至年终,太阴五星排日正对赤道躔度,上之御史台,令测验官参考。